青鸿-常驻221-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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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何有之乡(Part 4)

#双莫 华福 隐莫福莫#

#原作同人#

福尔摩斯总算理解了莫兰一定要他来处理教授留下资料的原因,即使莫兰并非不聪敏,也并非不够了解犯罪帝国本身,然而教授使用的加密方式确实不适用于计算力不足的使用者。

这些资料里只有约三分之一是明文,而这三分之一的明文中又对应了部分密文,在解开第一层密文后,还需要将这些明文和密文对应的数据进行计算找到最优解法,才能知道这份资料的最终内容。

这不是歇洛克第一次接触类似于迈克罗夫特所做的那些工作,但之前都仅是作为增进对兄长的了解而为之,不像这一次他确乎要将逻辑从常用的演绎法替换为一种全新的归纳法。

也幸好他对迈克罗夫特的方法多少有些了解,虽说肯定不如后者在演绎法上也有出众的造诣就是了。

咨询侦探放下羽毛笔,从书桌前直起身体晃了晃手腕,他凸起得极为明显,似乎要穿到皮肤外的尺骨和挠骨末端卡着黄铜制造的镣铐,乍一看会给人它是某种造型古朴的工艺手镯的错觉,但普通手镯是不会连着三根结实的精钢锁链的。

尽管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利用两种金属的硬度差磨损镣铐,但其一是那个“手镯”的內里有着两排粗糙的金属倒刺紧贴手腕,来回摩擦会先割断手筋而非黄铜,其二它本身分为两部分,借由一个简单的压力机关联结成一个类似活扣的机械装置,越挣扎两部分挤压得越紧,甚至夹断手腕也并非难事。

当然,在手腕几乎不用力时的“写字”场景下,除了偏紧一些让血流不完全畅通,写得久了会导致手指冰凉麻木以外,这副镣铐是和普通的手镯没有太多区别的。

他低头仔细阅读一份打字机打出的资料,忽略那些派不上用场的、由打字机本身透露出的线索,将其中的数据与它们的联系安置在面前的黑板上。

他面前的这张黑板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种思维宫殿在意识里的投影,如果他对视野不加筛选,它就会出现在视网膜所呈现的像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人类的眼球本身就不是一个十分适合用来视物的结构,全靠大脑分管视觉的区域进行补正,才能看到“完整”的景象。

歇洛克冷静而专注地看着那面并不实际存在的木框黑底磨砂玻璃,白色的手写字迹伴随着一只看不见的粉笔似有似无的细微嚓嚓声浮现出来,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代号就像完全是下意识地,不需要他的干预就将自己妥帖安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随后在他计算的同时,结论也同步记录在黑板下方。

迈克罗夫特能做的事,他没有道理做不到,充其量是由于熟练度不同速度会有所差异。侦探流畅地读出结论,勉力握住黑色羽毛笔把数字和词句誊抄下来,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的速度已经不算慢了,也能堪堪完成计划里的任务量。

莫兰一定是按照教授平时的速率计算出来的,这不必多想就能知道,在他所知范围内能掌握的唯一参照物,除了莫里亚蒂教授还能是谁?

将羽毛笔丢进笔筒,最后一张文件推到一边,写满字迹的纸张叠成一叠,歇洛克·福尔摩斯呼出一口气,无意识地将细细的锁链绕在食指指尖上,把思考的速度缓下来注视着那张黑板,看着它上面的字迹随着高速运转的头脑冷却而一点点地模糊下去。

突然地,他意识到那些字迹究竟像什么了,那些计算的过程,像是一只蜘蛛在上面极有规律地拉扯它的丝线,用腹足精巧的钩毛,把纤长洁白的蛛丝一根根地排布进去……他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了那只蜘蛛的虚影,黑色的,生着浓密的绒毛,八只复眼如黑曜石磨制的放大镜,闪烁着狡黠又狠毒的冷光。

福尔摩斯眼睁睁地看着它抬起前足,把蛛网上的猎物用丝线一圈圈裹紧,充做新蛛丝的是那些计算出来的数据和文本,而被缠住的、不断挣扎的、随着覆上去的丝线而逐渐显现轮廓的猎物,究竟是……

侦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把视线从那张不存在的蛛网上移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那些坚韧又冰冷的蛛丝密密匝匝地缠裹上去,可以挣扎着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在他的眼里蛛网上的猎物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少年的轮廓,左手虚握,像是什么乐器的顶端从肩膀处支出来搭在他的脖颈旁。沉重的、庞大的、坚固的恐惧压住了侦探的脊背,可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乎失焦的瞳孔盯住了那正被阴影遮挡的乐器,当黑色的蜘蛛转头时他看清了卷云模样的琴颈和四根弦轴。

那是一把小提琴。

“Vi……”他极低极低声地念出一个音节,踉踉跄跄地跨了一步离开椅子,抻直腰背与那怪物昂然对视。

后者重新瞄准了丝网上容貌模糊的少年,两颗纯黑色的毒牙滴落着色泽华美的毒液,朝琴颈旁的脖颈直刺而下。

所有的丝线都随着那一击猛然绷紧,他胸口装满血液的柔韧脏器被丝线上蔓生的冰凌刺穿,黑暗和剧痛同步袭击了他,他跌倒,穿过了黑板,地面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视野里迅速放大,歇洛克只来得及朝唯一的另一人喊了一声——

“Moran!”

对于死亡信息而言这声呼唤太过细弱,好在上校以狙击手的敏锐听到了俘虏摔在地上的声音,他走过去推开门,脚步并没有急迫的意味。

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侦探因为体力耗尽又忘记了这件事而在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摔倒了,似乎在对方开始处理资料后会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且不像教授可以游刃有余地随时退出,一旦开始不到预设的结束目标极少能停止,保持那种状态又会大幅增加体力和脑力的消耗速度,会摔倒也不奇怪。

但这次似乎比往常更严重。

他把倒在地上的侦探翻了个身,对方的嘴唇呈现出一种失去血色和氧气的青紫,鼻息微弱得几乎没有。

这就很不妙了。莫兰把手指按在对方的小臂上,微弱的脉搏和一层细密的冷汗似乎证实,他是受了极大惊吓后心跳骤停了一瞬才昏过去的,但莫兰想不出,连直面教授都没能让这人动半分颜色,到底是什么才能把他惊吓到昏厥?

他只好把人抱起来,拆掉手铐,用毯子包裹住靠在床头,手伸入单薄的衣衫里规律地按压左胸口,这些天的脑力消耗和药物成瘾折腾下来,咨询侦探的身体愈发孱弱,胸口的前肋骨几乎要让与骨板的接缝都凸出来,仿佛他再一用力就会戳破苍白冰凉的皮肤,直接握住一颗竭力不让这具躯体提早成为死神俘虏的心脏。

莫兰本还想用断他食水作为威胁,却没想到现在要想方设法在他处理完文件之前保住他的性命和脑子的人成了自己——凭什么我现在要干那个倒霉军医该干的活?!就因为我智力不如他搞不定那些资料?

前驻印军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认命地给心跳恢复了一些的咨询侦探又加了一层毛毯。他审讯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用过类似手段的起码有二三十个,可对方是唯一一个病得如此严重的,调查教授和他的犯罪帝国时,也没看出这位活跃得过分的咨询侦探有什么宿疾过。

又或者,在逐渐抽干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不仅是教授那些难以解读的遗产?

莫兰险些把这句话自言自语地说出来,军人的素养让他忍住了这种表达欲,他似乎隐隐约约在这其中抓住了什么,就像一团在狂风中胡乱舞动的荨麻被他抓住了一根枝条那样——但他又想不明白,这明悟到底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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